2017年母親節演講稿:體味母親 感恩母親
母親是我最熟悉的形象,是我最親近也最崇敬的人,可是真的要形容于筆端,就不是那么容易,生怕用我這支拙筆寫不好,反而失了其真性、散了其芬芳。
常聽得很多人寫自己母親的時候,都愿意說“我的母親是世界上最好的母親”,聽著這話,不羨慕也不妒嫉,因為我也可以這樣說。
母親對我們的愛,隨處可見,因而在孩子心中也就習以為常。我很小的時候,覺得母親總是批評我們,這也不是、那也不是;總是嘮嘮叨叨,應該這樣、應該那樣,從沒有感覺到母親也愛自己。我知道,我不是那種從小就懂事的孩子。
記得在我稍長大了以后,有一次看過一篇關于教育子女的文章,大概是在《父母必讀》里面,講到了家長不要總是批評孩子,要注意提高孩子的自信心等等。那時,我就很是生母親的氣,并且暗暗發誓,我將來對小孩子可不像你這樣。可是,到自己有了女兒,并且自覺不自覺地對女兒千叮嚀、萬囑咐,其嘮叨程度并不下于母親,甚至有時還大動肝火的時候,才真正開始理解和體味母親的艱辛。
我的母親出生在一個在當時算作比較富裕的家庭里,他的父親又很開明,所以我母親從小讀過私塾,上過學堂。他的祖父和父親都是讀書人,所以我母親讀過很多的一些書。可是在那個年代“女子無才便是德”,而她的父親又英年早逝,家里再沒有人支持一個女孩子繼續讀書,十幾歲就退學回家學做家務了。
讀書——是我母親一生的向往。所以母親很重視我們的學習。也常用一些古語,“頭懸梁,錐刺股”之類,對我們進行重火力地強聒。可是那時的我們,哪里能理解母親的良苦用心,把這些都當耳旁風了。記得我們小時候,母親明明要分派我們去挑水,看到我們在讀書,就寧肯自己去挑,也不打擾我們。母親說“看書看一半的時候,是不可以打擾的”。母親不會挑水,所以母親挑水的姿勢很特別,總是把握不好兩邊水桶的平衡,就用兩只手擎著前面的扁擔,弓著腰,很吃力的樣子。小時候,我們不會體諒和愛戴母親,反而覺得很好笑。有時候還惡作劇,看到母親要叫我們,就馬上拿起書裝樣子。
我的母親十分勤勞和樂觀,無論生活怎么艱辛,母親總能以十分的熱情忍耐著,從不抱怨。那是我們小的時候,家里人多吃不飽,母親就到處開地,種瓜、種菜,干得義不容辭。那個時候,大家都沒有糧食吃,土地很寶貴,哪里有空地呢。母親種瓜的地,多是臉盆大小的。而這也都是母親一點兒一點兒造出來的。母親常常是在石頭空兒里造地。有時無法用镢頭刨,只能用镢頭掏兩下,把泥掏松了,然后用手翻撿著里面的小石頭,再用手撿掉里面的草根,而里面的大一點的石頭,母親就把它撿到外面放著,然后坐下來,耐心細致地壘地邊兒。有時候,看到這塊地的土薄了點兒,母親就用手一抔一抔地從別處抔一些來補充。母親的臉上身上全是泥土,全然不覺得泥土是臟東西,還不時地用滿是泥土的手弄頭發。
我的母親竟能和泥土這樣的親和。母親造的地,時常是一塊地只能種一顆瓜苗,母親也很滿足。母親在造地的時候,還喜歡給我們背兒歌:“小螞蟻愛勞動,一天到晚苦做工,找糧食搬進洞,舒舒服服過一冬”。其實母親也是在激勵自己,以螞蟻啃骨頭的精神,做著這些事情。母親總是任勞任怨,從沒有煩躁的臉色。有時割草把手割破了,鮮血直流,回家找塊破布一纏,再繼續割。這些情景我記憶猶新,可作為小孩子,我們從來沒有體貼過母親,也沒有多想什么,一切的一切都覺得是那么的天經地義。只是在我長大了以后,時常想:母親也是女人,母親也年輕過,在母親那么年輕的時候,竟有如此強烈的家庭責任感和堅韌精神。母親在爆裂的陽光下開地、種瓜,用手抔泥土的時候,顯然沒有顧及自己的形象,她心中最堅挺的支撐是孩子們的溫飽。現在有時候,看著母親那雙粗糙的手,我內心非常的憐惜。
母親做事情總是很有興致,很細致,能從艱難中找到樂趣。比如,哪顆瓜苗長出幾個瓜,都要挨個兒用稱稱出來,還不時地夸耀著。家里的母雞都各有自己的名字,紅雞、白雞、大眼雞。哪個母雞一年下了多少個蛋,有時都記在本子上。母親的記事本子叫“家庭日用帳”,總是掛在墻上。家里的東西放在那里,總是有條不紊,信手拈來。時常是給鄰居們也提供了很多方便。
我的母親從小在優裕的環境里長大,可是后來那樣艱苦的生活,母親應付自如,從沒有畏難發愁的情緒。從學挑水、學推磨、學結網開始,母親會做所有別人會做的和不會做的家務活。記得我們小時候,母親為了給我們做制服衣服,就到處去托樣子,用紙剪下來。以后就照樣子剪裁。每逢過年,母親總是先做鄰居家孩子的衣服,做好了還親自送去,把剩下的布條兒,都一一包好送去,還要說好多客氣話。做得不好啊,湊合著穿啊等等。其實,在母親心里不是客氣話,是真的對自己不滿意。因為母親總覺得自己的剪裁技術沒“經師”。這在母親心里或許也是個遺憾,以至于后來社會上到處都是“剪裁培訓班”的時候,母親還興致勃勃地要去學習,那時母親已經55歲之多了。
我母親總是這樣,能為別人行個方便,能為別人做點事情,很快樂。
母親種瓜種菜,真的是很拿手。當時是生活所迫,而現在倒真成了母親的癖好了。母親現在已經77歲高齡,可是院子里種得滿滿的菜蔬。進了母親的院落,蔬菜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。一方韭菜,一方菠菜,還有蕓豆、黃瓜、老白、萵苣、香菜,應有盡有。都按季節更替著。母親逢人就說“俺的菜可沒打農藥啊”,我們都取笑母親,“看啊,媽媽又開始做廣告了”。每逢節假日,我們都回家的時候,母親就早早的把菜摘好、束好。一方面要給我們,另一方面也借我們的腿為她出去分送。有一次,我們都回家,看到一束一束水靈靈的蔬菜,我妹妹說“媽,這菜給我好嗎?母親馬上說“好啊,謝謝”。這一句話把我們笑得前仰后合。一是我們母親說話總是很正式的,從沒有這樣風趣過;二是自己辛辛苦苦種的菜,別人拿走了,還要謝謝。事后想起來還覺得好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