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ED英語演講:好人是如何變成惡魔的
菲利普·津巴多知道好人變壞是多么的容易。在本次演講中,他與大家分享自己對于阿布格萊布虐囚事件審判的深刻見解,以及一些未公開的照片。然后他談了與此相對的一面:成為英雄是多么的容易,以及我們如何迎接挑戰。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收集關于TED英語演講:好人是如何變成惡魔的,歡迎借鑒參考。
The psychology of evil
演講者:Philip Zimbardo
/ 中文演講稿 /
許多世紀以來,哲學家,劇作家,神學家都在著力解決這個問題:什么使人們變壞?有趣的是,當我還是小孩時,我問過同樣的問題。我在紐約南布朗克斯市中的貧民窟長大,周圍充滿了罪惡,如同所有在貧民窟長大的孩子一樣。我有一些朋友,他們曾是好孩子,但他們的人生卻如同羅伯特·路易斯·斯蒂文森筆下的變身怪醫,由善轉惡。他們染毒,惹了麻煩,然后進了監獄。有些喪了命,即使并沒有沾染毒品。
所以當我讀羅伯特·路易斯·斯蒂文森的作品時,我覺得那不是小說。唯一的問題是:釀成由善轉惡的毒藥是什么?更重要的是,善惡之間的界限——特權階層喜歡認定這個界限是固定且不可逾越的,認為他們是在善的一邊,其他人在惡的一邊——而我以前就知道這個界限是可以移動的,而且是可逾越的。好人可以受誘惑而越界,偶爾在某些比較好的情況下,壞孩子也可能依靠外界的幫助、改造、治療,以重塑人生。
所以,我想以荷蘭藝術家M.C.Escher這幅奇妙的作品開始說起。如果你把視線集中在白色區域,你會看到一個充滿了天使的世界。但是當我們再靠近一點看,魔鬼就出現了,世間的魔鬼。這告訴我們幾點。
一:這個世界,無論過去,現在,還是將來,都總是由善和惡組成,因為善惡就如人類的陰陽。它也告訴我另外一件事。如果你還記得,上帝最喜歡的天使是路西法。顯然,路西法的意思是“光明”。在某些經文里,它也有“黎明之星”的意思。顯然他后來背叛了上帝,這是對權威的終極背叛。當他率眾背叛后,上帝派邁克天使長將他和其他墮落的天使一起趕出天堂。于是路西法降入地獄,成為撒旦,成為惡魔,宇宙中的惡之能量誕生了。
矛盾的是,是上帝造出了惡的容身之處---地獄。他卻沒能使惡一直呆在那里。所以,從上帝最受寵的天使變為惡魔,這個巨大的轉變,為我設立了一個大背景,去理解那些從好人或者普通人轉變成壞人的人。
所以,路西法效應,盡管它集中在陰暗的方面——人們可能投向陰暗,但他們本身并非陰暗——引導我作出一個心理學定義:惡是行使權力這才是關鍵:權力。來故意對他人進行心理傷害,對他人進行身體傷害,殘害他人生命或思想,犯下反人道的罪行。如果你用谷歌搜索evil(惡)這個詞——時至今日,這本是個早應消亡的詞,你會在1/3秒內得到1.36億個搜索結果。
幾年前發生的一件事——我知道你們當時一定和我一樣震驚,就是揭露美軍士兵在那場爭議性的對伊戰爭中中的虐囚行為:阿布格萊布虐囚事件。這些士兵,有男性也有女性,對囚犯們實施了讓人難以置信的羞辱。我很震驚,但是并不感到意外,因為我以前看到過類似的情況,當時我是斯坦福監獄實驗的負責人。
布什政府軍方對此事的第一反應是什么?是丑聞發生后任何官方都會說的套詞,"不要怪我們。這與整個系統無關。只是幾個壞蘋果而已,只是一小撮惡劣的士兵而已。"而我的假設是,美國士兵通常情況下是好的。也許是裝蘋果的桶壞了。但我如何證明這個假設呢?
我成為了其中一個名叫奇普·弗萊德里克中士的專家證人,在這個位置上,我可以接觸到關于此事的十幾份調查報告。我同他接觸,我可以研究他,讓他來我家,了解他,作些心理上的分析來判斷他是個好蘋果還是壞蘋果。第三點,我可以查看所有的1000多張士兵拍攝的照片。這些照片都是暴力或色情的。所有這些都是美軍士兵用相機拍攝的。因為每個人都有數碼相機或手機相機,他們什么都拍。拍了超過1000張照片。
我所做的是把它們分類。但這些由陸軍預備役的美軍憲兵所拍攝的。他們完全不是為執行此項任務而設立的部隊。而此事僅發生在一個地點,1A層,在夜間值班時間。為什么?1A層是軍方情報中心。是審訊關押處。中央情報局在那里。巨人公司(美軍外包公司)的審訊人員,全部都在那里,而他們得不到任何關于暴動的信息。于是他們向這些憲兵隊士兵施加壓力,迫使他們越線,允許他們采取措施來擊潰敵人的意志,挽起袖子,為審訊做準備,使他們屈服。這些都是婉辭,而這就是他們如何闡釋的。讓我們進入那個地牢吧。
(相機快門聲)(以下圖片含有裸露及暴力展示)(重擊聲)(相機快門聲)(重擊聲)(喘息聲)(鐘聲)
很恐怖。這是惡的一種視覺展示。你應該不會沒有注意到,我把那個伸開雙臂的囚犯和達芬奇頌揚人類的作品放在一起的原因,是那個犯人得了精神疾病。那個犯人每天用大便涂抹在身上,士兵們不得不使他在泥土里打滾,以消除臭味。但士兵們最終還是叫他屎男。他在監獄里做什么?!他本應在精神病院。
不管怎樣,前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下來問,"我想知道誰該為此負責?到底誰才是那幾個壞蘋果?"嗯,這是個差勁的問題。你應該重新組織一下這個句子,"是什么為此負責?"因為"什么"既可以是指人,也可以是指情境,而顯然那樣問是堅持錯誤。
那么心理學家是如何理解這種人性的轉變呢?如果你相信他們在進入地牢之前是好士兵的話。有三種方式。最主要的方式是所謂的特質論。我們查看那些壞蘋果的內在特征。
這是所有社會科學的基礎,宗教的基礎,戰爭的基礎。像我這樣的社會心理學家會出來說,"是啊,人們是舞臺上的演員,但你得清楚其所處的情境。扮演角色的演員是哪些人?戲服什么樣?有舞臺導演嗎?所以我們感興趣的是,個體周圍的外界因素是什么,壞的蘋果桶?社會學家研究的僅限于此,卻遺漏了這個很重要的問題,即我在成為阿布格萊布虐囚事件的專家證人后所發現的:權力存在于系統中。系統制造出腐化個體的情境,這個系統,是指法制、政治、經濟和文化背景。該系統即蘋果桶制造者權力之所在。
如果你想改變一個人,你就得改變其所處的情境。如果你要改變情境,你得知道其權力存在于系統的何處。所以路西法效應牽涉到理解人性轉變是如何受這三項因素影響的。它是一個相互作用的過程。人們會怎樣影響情境?情境如何影響人們?制造并維持該情境的系統是什么?
我最近出版的書《路西法效應》,就是關于我們如何理解好人是怎樣變成惡人的。書中有關于我今天演講內容的大量細節。所以,津博士的《路西法效應》,盡管著重于惡,但其實是頌揚人類有無限的潛力,使我們任何人向善或作惡,關懷或冷漠,創造或毀滅,甚至可以使得我們其中一些人成為惡棍。而我在最后將滿懷希望地給大家講一個好消息的故事,即這潛力也可以使我們其中一些人成為英雄。這是登在《紐約客》上非常棒的一個漫畫,它其實總結了我的全部演講:"杰羅姆,我既不是好警察也不是壞警察,跟你一樣,我是一個正面和負面人格特質的復雜混合體,至于體現哪一面,要靠具體情況而言。"
有一項研究,你們其中一些人可能以為自己知道,但極少數人讀過這個故事。你看過電影。這是斯坦利·米爾格拉姆,自小在布朗克斯長大的一個猶太人,他問,"大屠殺在此時此地發生嗎?"人們回答,"不,那是納粹德國,那是希特勒,你知道,那是1939年。"他說,"是啊,但如果希特勒問你,'你會用電刑處死一個陌生人嗎?''沒門兒,我肯定不會,我是個好人。"他說,"那么我們不如把你放在一個情境里,給你一個機會,看看你會怎么做?"
于是,他找了1000個普通人來做測試。500人來自康州紐黑文,500人來自布里奇波特。廣告是這樣說的,"心理學家想要研究人的記憶,我們想改善人的記憶,因為記憶是成功的關鍵。""我們會給你5美元——4元用來支付時間。"上面寫著,"我們不要大學生,我們需要20到50歲之間的男性。"——他們在后來的實驗中也研究了女性——他們都是普通人:理發師,收銀員,白領等等。
于是你們下去,其中一個扮演學生,另一個扮演教師。學生是一個和藹的中年男子。在另外一間屋子里,他被綁在一個電擊儀器上。學生可能是中年人,也可能是二十多歲。穿實驗室工作服的負責人,即權威角色,會告訴你們其中一個人說,"你作為教師的工作就是讓這個人學習材料。記對了,就獎勵他。記錯了,你就按這個電擊盒上的按鈕。第一個按鈕是15伏特。他基本感覺不到。"這就是關鍵。所有的惡都是從15伏特開始的。下一個再加15伏特。問題是,最后一個按鈕,是450伏特。隨著你不斷加電壓,那個人就會慘叫,"我有心臟問題!我要出去!"
你是一個好人。你去投訴。"先生,如果他出事了,誰來負責?"實驗人員說,"不要緊,我來負責。請繼續,教師。"問題是,誰會一直按到450伏特?你們會注意到,到375伏特時,上面寫著,"危險:強烈電擊"到這兒的時候,那兒標著"":少兒不宜的級別。
于是米爾格拉姆問了40個精神病醫生,"百分之多少的美國人會按到最高電壓?"他們回答只有百分之1。因為那屬于虐待狂行為,而且我們知道,精神病學顯示,只有百分之1的美國人是虐待狂。好。這里是研究資料。他們大錯特錯。三分之二的人會一直按到450伏特。這只是一個研究而已。米爾格拉姆做了超過16項研究。我們看一下這個。在第16個研究中,你可以看到跟你們一樣的人們有百分之90會一直按到450伏特。在第5個研究中,如果有人反抗,百分之90的人反抗。女性呢?第13個研究:與男性無差別。米爾格拉姆在以人們盲目服從權威,一直按到450伏特的意愿,來數量化惡。這就好像是在調節人性。調節的意思是,你幾乎可以從使絕大多數人完全服從,到使沒有人服從。
那么,外界世界有什么類似情況嗎?畢竟所有的實驗都是人為的。它在真實世界中的有效性如何?1978年,在圭亞那叢林里,有912名美國人自殺或遭其家人朋友殺害,因為他們盲目地服從這個家伙,他們的傳道者。不是他們的神父。他們的傳道者,吉姆·瓊斯主教。他說服他們進行集體自殺。所以他是一個當代的路西法效應。從上帝使者變成死亡天使。米爾格拉姆的研究完全是關于控制大眾的個人權力。大多數時間我們在機構里,所以斯坦福監獄實驗,研究的是機構權力如何影響個人行為。有趣的是,斯坦利·米爾格拉姆和我上高中的時候在同一個班級,那是1954年,在布朗克斯的詹姆斯·門羅高中。
這個實驗室是我跟我的研究生做的,尤其是克雷格·漢尼,我們也從打廣告開始。我們沒什么錢,于是我們打了一個簡單的小廣告,我們想找大學生來研究一下監獄生活。75個人志愿參加,做了人格測試。我們做了面試。挑選了24名:他們是最正常的,最健康的。然后隨機把他們分成囚犯和警衛兩組。所以在第一天,我們知道他們都是好蘋果。而我將把他們放在一個壞的情境里。
其次,我們知道在將要扮演警衛和扮演囚犯的男生之間沒有任何區別。我們對那些將要扮演囚犯的男生說,"在住處等著,實驗在星期天開始。"我們沒有告訴他們的是,市警察局的警察會上門做真實的逮捕。錄像中的男人:一輛警車停在房子前面,一個警察來到前門敲門,說是找我。于是他們,就在那兒,你懂的,把我抓出去,把我的雙手放車上。那是輛真警車,是個真警察,街上的鄰居也是真的,他們不知道這是個實驗。周圍都是相機,圍滿了鄰居。他們讓我上警車,在帕羅奧圖市的大街上行駛。他們把我抓到警察局,警察局的地下室。他們把我關到一間牢房里。我是第一個被抓來的,所以他們把我關進一間單人牢房,基本上就是一間門上有欄桿的房間。你可以看出來出它不是間真的牢房。他們把我鎖在那兒,穿著這件丟人的衣服。他們對這個實驗太認真了。
這就是那些將要被剝奪人性的囚犯。他們的名字將被號碼代替。這是那些警衛,他們的裝扮標志著權力和匿名性。警衛們讓囚犯們徒手清理馬桶,讓他們做其他一些羞辱性的任務。他們脫光囚犯的衣服,性侮辱他們。他們開始做侮辱行為,譬如強迫囚犯們模擬雞奸。你們看到阿布格萊布的士兵強迫囚犯模擬口交。我的警衛在五天內就做了。囚犯們的應激反應是非常極端的,我們當初挑選他們是因為他們是健康的,而這些正常的男生在36小時內就有人崩潰了。這個實驗在6天后結束因為它已經失控了。五個男生情緒崩潰。
戰士們是否更換統一服裝對于他們在戰場上的表現會有影響嗎?他們是否匿名對于他們對付受害者會有影響嗎?我們知道在某些文化里,人們上戰場時是不換服裝的。在另外一些文化里,他們把自己涂成"蒼蠅王"的樣子。在某些文化里他們戴著面具。在許多文化中,戰士們穿著統一服裝達到匿名性。人類學家約翰·華生在23個文化中發現兩組數據。他們是否更換服裝?15個是。他們是否殺戮,折磨,殘害?13個是。如果他們不換服裝,八個文化中只有一個殺戮,折磨或殘害。關鍵在這個紅色區域。如果他們更換服裝,13個文化中有12個,即百分之90,會殺戮,折磨,殘害。這就是匿名性的威力。
那么是哪七個社會性過程會導致惡的逐漸產生呢?無意中邁出第一步。對他人去人性化。對自己去個體化。推卸個人責任。盲目服從權威。不加鑒別地依從群體規范。袖手旁觀,漠不關心,對惡行消極容忍。
而其容易在新的或不熟悉的環境中發生。你的習慣性反應失效了。你的人格和道德感被關閉了。"沒有什么比公開譴責作惡者更容易,也沒什么比理解他更難。"陀思妥耶夫斯基告訴我們。理解不是找借口。心理學不是借口學。
社會學和心理學研究揭示了在無需藥物的情況下,普通的好人是如何被轉變的。你不需要藥物,你只需要社會心理學的過程。真實世界的情況?和這個比較一下。我以詹姆斯·施萊辛格的話作為結束,"心理學家已嘗試理解,一般情況下具備人性的個體和群體,為什么以及如何會在某些情境下,作出反常行為。"這就是路西法效應。他接著說,"具有標志性的斯坦福實驗給了所有軍事行為一個警告。"如果你在沒有監督的情況下賦予人們權力,那就是在給濫用開通行證。他們明明了解后果,卻任其發生。
另一個報告,是費將軍所做的調查,認為整個系統是有罪的,在該報告中,他認為是環境造成了阿布格萊布事件,領導力的失誤,導致了虐待的發生,以及在很長一段時間內,當局高層一直被蒙在鼓里。那些虐待行為持續了三個月。有誰在看管嗎?答案是沒有人,我認為,是沒有人主動去。他允許警衛們作那些惡行,他們知道沒有人會下地牢來查看。
所以我們在所有這些方面進行模式上的轉變。原來的醫療模式,只集中于個體,必須轉向一個公共健康模式,這個模式同時考慮情境和系統對疾病的作用。欺侮是病。偏見是病。暴力是病。自從審訊以來,我們一直在個人層面解決問題。你猜怎么著,沒用。亞歷山大·索爾仁尼琴認為每個人心中都有善惡的分界線。也就是說,這條線不是外在的。這是一個你必須作出的決定。是個人層面的。
那么,我想以一個正面的意見來做個簡短的結尾:英雄主義是惡的解藥。通過推廣英雄主義想象,尤其是在我們的孩子之中,在教育系統里。我們要孩子們想,我是那個等待中的英雄,等待合適的情境出現,屆時我會行英雄之事。我一生自小與惡相伴,如今我畢生努力之重點,將從研究惡轉向理解英雄主義。
現在所謂的英雄主義是,平凡之人行英雄之事。這是對漢娜·阿倫特的平庸之惡的反駁。我們傳統的社會英雄是錯誤的,因為他們是極少數例外。他們為目標投入畢生之努力。因此我們才知道他們的名字。孩子們的英雄也是他們的榜樣,因為他們有超自然能力。我們想要讓孩子們意識到,大多數英雄是平凡的人們,而英雄行為是不平凡的。這是喬·達比。就是他阻止了你們前面所見的那些虐行,因為當他看到那些圖片時,他把它們交給了一位高級調查官。他是一個低級列兵但卻阻止了此事。他是英雄嗎?不是。他們不得不把他藏起來,因為有人想殺他,還有他的母親和妻子。他們隱藏了三年。
這個女人阻止了斯坦福監獄實驗。當我說實驗失控的時候,我當時是監獄實驗負責人。我不知道實驗已經失控了。我完全無動于衷。她下來看到這瘋人院一樣的監獄說,"你知道嗎?你對這些男孩所做的一切實在是太可怕了。他們不是囚犯,不是警衛,他們只是孩子,你要為他們負責。"我第二天就停止了這個實驗。好消息是,我第二年就娶了她。(笑聲)(鼓掌)顯然,我醒悟了。
所以情境是有力量的——關鍵是,這個情境可以刺激一些人內心的敵意想象,使我們成為惡之犯人,也可以激發另外一些人內心的英雄想象。情境是同樣的情境。而你二者必居其一。大多數人對袖手旁觀之惡感到內疚,因為你母親會說,"別管閑事,先管好你自己的事。"你一定得這么回答,"媽媽,人性就是我的事。"
英雄主義的心理學是——我們很快會結束——我們如何在新的英雄課程里鼓勵孩子們,我正與馬特·郎登從事這項工作——他有一個英雄工作坊——來培養這種英雄想象,這種自我標簽,"我是一個等待中的英雄",并且教會他們技能。想成為英雄的話,你一定要學會成為一個"異類",因為你得總是與群體規范相左。英雄是那些在社會上行非凡之事的平凡人。那些有所為之人。
英雄主義之關鍵有二。一:在眾人消極冷漠之時有所作為。二:你的作為必須以社會為中心,而非以自我為中心。我想以韋斯利·奧特里,紐約地鐵英雄的故事來結尾,你們其中一些人知道這個故事。他是一個50歲的非裔美國人,是一個建筑工人。他在紐約地鐵等車的時候,一個白人掉進地鐵軌道里。當時地鐵正開過來。當時有75個人在那兒。你猜怎么著,他們全都僵住了。他有理由袖手旁觀。他是黑人,那個人是白人,他還有兩個小孩。相反的是,他把兩個孩子交給一個陌生人看管,跳進鐵軌里,把那男子壓在鐵軌之間,趴在他身上,地鐵就從他身上開了過去。韋斯利和那個男子摞起來高20.5英寸。地鐵列車下的空隙高21英寸。再低半英寸就會把他的腦袋鏟去。而他卻說"我做了任何人都會做的事",跳下鐵軌沒什么大不了的。
從道德責任的角度說應該是"我做了任何人應該做的事"。那么,將來有一天,你會遇到一個新的情境。第一條路,你會成為惡之犯人。惡,即你將成為亞瑟·安德森。你將會欺騙,或允許欺侮。第二條路:你將因漠不關心袖手旁觀而內疚。第三條路:你成為一個英雄。關鍵是,我們是否做好準備來選擇這條路以頌揚平凡的英雄,等待合適的情境出現,將對于英雄的想象付諸于實施呢?因為這可能是你平生僅有的機會,而當你錯過的時候,你將永遠記得,我本可以成為一個英雄但我讓這機會溜走了。所以關鍵是先想再做。
所以我想謝謝你們。謝謝你們。謝謝。讓我們反對國內外的惡之系統的力量,并集中于積極的一面。倡導對個人高尚行為之尊敬,倡導正義與和平,遺憾的是,我們的當局并沒有在做這些。非常感謝。(掌聲)